《徽州女人》的人物有女人、丈夫、公公、婆婆、小叔子、老秀才、养子、唢呐大哥、轿夫、乡绅、富孀以及男女群演等人。
角色简介
女人(旦)嫁给一个离家出走的男人,终老一身
丈夫婚前断发离家出走,二十年后任永昌县长,又过十五年失意回家乡养老
公公婆婆因儿子不肖、媳妇不幸先后去世
小叔子哥哥离家出走代替哥哥完成婚礼,后来送了一子给嫂嫂做养子
老秀才五岁拜师习诗文,二十岁考中秀才后远行,四十岁辞官,五十岁返回故里
养子小叔子之子,送给女人做养子
1996年,韩再芬因黄梅戏电影《徽商情缘》的拍摄来到徽州,看到徽州古民居收到启发,自此决心要挖掘出徽州古民居背后的故事,在舞台上将徽州古民居的神韵展现出来。
韩再芬在了解徽州的过程中,渐渐找到头绪。根据徽州的俗例,男子到16岁就要远走他乡,“少小离家动别愁,杭州约伴又苏州,妾心难逐郎心志,折柳年年到白头。”“折柳”是送别的代称,徽商的妻子“折柳年年”直到白头。于是,韩再芬请来的陈薪伊、曹其敬、刘云程、高广健、邢辛等戏剧界专家,多次到西递古民居采风,反复召开研讨会,一部以徽州女人命运为主题的故事构架就产生了。
1998年11月20日,《徽州女人》剧组诞生。
从1998年10月到1999年6月,历经八个月的反复揣摩,《徽州女人》这部舞台剧诞生。
1999年6月,《徽州女人》在合肥举行首演。
主要获奖情况
▪2003-04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精品剧目(提名)
▪2000第九届文华奖(文华新剧目奖)安徽省安庆市黄梅戏二团、三团(获奖)
▪2000曹禺戏剧文学奖·剧本奖(获奖)
主题思想
《徽州女人》通过一个女人“嫁、盼、吟、归”的四个过程,以鲜活灵动的舞台表现和扣人心弦的唱腔动作刻画了封建社会中最底层女人的生活。
该剧一改中国戏剧传统的“大团圆”结局,在剧末营造了浓重的悲剧氛围,着力塑造了一位贞洁烈妇,这个女人从未见过自己的丈夫,却用一生坚守了丈夫的存在,为公婆尽孝道,做小叔子的好大嫂。
虽为悲剧,但剧目一反传统黄梅戏小、巧、轻、喜等风格,运用全新的创作手法,美轮美奂的舞台效果,淡化了戏曲的故事情节,通过“嫁、盼、吟、归”四种情境转换,对历史的苦难作出一种诗化的处理,用美的形式表现了当时的封建道德观念和时代风貌,演绎出一曲生命颂歌。
造型特色
整台戏通过徽派建筑的影像投放和灯光道具的渲染完成,舞美设计极具现代性,受歌剧、话剧和电视的影响较大,造型艺术较之以往的戏剧得到大规模运用。现代主义的戏剧理念在该部戏中得到明显的体现,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综合运用的风格,大大拓展了舞台的容量。戏中每一个细节都是踏着音乐的节点推进,服饰和幕景对于事实准确性的贴合,使舞台获得了立体流动的性质,舞美造型的空间性和象征性超越了以往传统戏剧的写意性。但这部戏剧的艺术性和思想性仍有欠缺,人物个性特征的形成稍显缺乏创作根据。
叙述视角
在叙述视角上,《徽州女人》没有把重点放在包办婚姻对女性的束缚与摧残上,没有对封建伦理道德进行审视,也没有对女人表达“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批判,情绪,它摆脱了直呈弊病、批判式叙述的激切、直白,从以往习见的、宏大的或是批判的视角中跳出来,以一种相对沉静的、超然的笔触,描写一个女人的悲剧一生。
剧作淡化情节,突出人物、增强视觉感受,结构类似于话剧板块式结构,融合交响乐语汇的现代作曲技法;与版画相结合的舞台美术……这些处理共同营造了一种丰富、古朴、深沉、厚重的舞台呈现,也在充满诗意的舞台呈现中有了一些象征意味。
音乐创新
《徽州女人》在曲体、调式、音域与调高、旋法、伴唱与合唱以及描写音乐中均融入了新的音乐元素,并且吸收了众多姊妹艺术以及其他音乐艺术的音乐因素和创作手法,从而呈现给观众的是一种单纯而不单调、简洁而不简陋、通俗而不庸俗的唱腔音乐。曲体没有严格遵循传统黄梅戏的曲体结构,而是将原有黄梅戏中的民歌体进行变异,并且根据剧情发展的需要适当模糊了戏曲曲体和歌曲曲体的界限,如“冰凌零花开是腊梅”唱段运用的就是一种变异了的民歌体;另外,还在黄梅戏戏曲音乐的基础上接入了流行音乐、西洋歌剧等多种音乐体裁,从而使整部作品的唱腔音乐成为集(新)民歌体、曲牌体、板腔体、现代歌曲体与歌剧体之大成的多元集合体,是一种程式化中的非程式化,如“井台”的几个唱段和“爱情主题”唱段的设定则挪用了一种现代歌曲体与歌剧体。
灯光设计
《徽州女人》是灯光设计方案一改传统黄梅戏灯光“大白光”的滥用,在保证观众能够看清演员面部表情的前提下,尽量减少面光的使用,借鉴了话剧等其他舞台剧的灯光艺术手法,恰到好处地运用色光,使人们欣赏到色彩纷呈的黄梅戏舞台;他把灯光与唱腔和表演结合起来,深层次地烘托、渲染剧情,塑造黄梅戏人物的心理空间,使得该剧在表演的各个高光区及色光变化都与剧情呼应;以光代景,灵活生动地渲染出特定的舞台画面氛围,在欣赏剧目的同时又充分感受到舞台灯光的艺术魅力。
开场由多重叠合的徽州民居版画布景构成,运用较暗的冷色光照射,单纯洗练,抛弃了华丽的装饰,写意地交待戏剧环境,以一种诗意、大器的风格,奠定了主人公沉重的苍凉感和命运的悲戚感。序幕“嫁”一场戏,在一束白色顶光的照射下,一顶花轿显得格外鲜红夺目,装饰着欢快喜庆的场景。伴着像是要吹破天的唢呐声,红色这一象征喜庆的色光铺满舞台的每一个角落,顿时寂静山村沸腾起来,每一个人都洋溢在喜庆的氛围中。这种大面积的暖色灯光的使用,不仅让人快速地感染到欢快热烈的氛围,又与主人公后来凄惨的命运产生对比,使艺术的外在形式与内涵达到和谐与统一。
在最后一幕“归”的场景中,色光的运用富有极强的内涵。在一片昏黄的灯光的映照下,层层叠叠的徽州古民居显得破败斑驳。徽州女人终于盼到了丈夫回来的那一刻,夕阳西下,同时也暗示着男女主人公都走到了人生的暮年。面对一生都在期盼和守候的丈夫,等到的却是“你到底是谁”一句漠然冰冷的问话。女人全身一颤,踉踉跄跄几欲跌倒,随即定了定神,缓慢地走下石板路。此时,在正后上方布光,照射的女主人公的轮廓鲜明,显得端庄典雅,具有很强的装饰美感。灯光伴随徽州女人拾级而下,后由一束象征希望的绿色顶光照射,寓意女人最终会放弃这种依附于男人的被动、痛苦的生活方式,从此走向新的人生之路,引导观众流连、遐想。
剧中曾两次出现井台,同一处景物,因为徽州女人前后的心境不同,由憧憬期盼转为心如死灰,所以安排灯光也由希望的绿色转为绝望的深蓝色,恰到好处地暗示人物的心理世界。这种带有情感色彩的色光的变化与整体艺术表演相互映衬,让人们感受到光线的力量与黄梅戏艺术结合之后舞台效果产生的巨大变化。
《徽州女人》虽然将故事发生时间放在清末民国初,反映的却是明清两代徽商、包括整个封建社会女性的悲剧命运和整个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哲学反思。总的说来,《徽州女人》是一部非常优秀的舞台作品,是继黄梅戏舞台剧《红楼梦》之后一部具有探索价值的黄梅戏作品。(安徽省艺术研究院助理研究员沈梅)
看黄梅戏《徽州女人》,是一次从未经历过的审美体验。(中国艺术研究院戏研所研究员龚和德)
《徽州女人》——中国戏曲的希望。(中国艺术研究院戏研所研究员马也)
“它实际上在探讨我们这个民族的文化能给人们提供一个什么样的生存环境、一个什么样的人文环境,在这种人文环境中所孕育、所塑造的出来的人物,是一种什么样的性格,一种什么样的生存状态。”(《剧本》月刊主编廖奔)
“它提醒我们,历史不仅可以有宏大叙事,可以从正面描写,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体味,可以用这样一种非常平民化的视野观照,如此才能令我们民族的集体记忆有更丰厚的内涵。”“《徽州女人》也有它的不足,尤其是第三幕主人公表现她‘思春’的一场戏,与全剧诗意、含蓄、充溢悲情的整体风格很不谐和。”(戏剧评论家傅谨)
在业内评价中,《徽州女人》堪称戏曲改革之典范之一。(皖西学院艺术学院讲师、硕士黄梅)
黄梅新戏《徽州女人》堪称“梅开三度”的典范之作。自上演以来,无论舞台设计、表演形式还是对人物心理的探究,都突出并发扬了黄梅戏婉约、细腻的风格。这部戏剧突出的成就在于丰富了戏剧的制作、表演技巧,影视制作的技巧在“梅开三度”时期得到充分实践。但其在思想艺术性上仍有欠缺,表现形式精美有余,对思想内涵的挖掘却未突破此前的发展高峰,对情节冲突的设置和连贯以及意象的设置和意义生成的构思还不很成熟。(广西大学文学院硕士朱芳芳)
《徽州女人》中灯光的大胆尝试,使得黄梅戏艺术舞台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魅力,也为其他传统戏曲舞台艺术效果的创新做出了示范。给观众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视觉享受,开创了黄梅戏舞台的新天地。(安庆师范学院美术学院讲师、硕士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