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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遭三险

《日遭三险》是由刘宝瑞表演的一篇以嘲讽封建势力、高扬人民性见长的单口相声。该相声故事生动有趣,人物性格特征鲜明,语言简洁、幽默,其巧妙地把叙事线索围绕在寻找“急性子”、“慢性子”、“爱小便宜”这三种人的行动过程及如何利用这三种人上,揭露、鞭挞了封建官吏贪得无厌的丑恶灵魂这一主题。
中文名
日遭三险
主演
刘宝瑞,知县
目录

基本介绍

它在构思中合理吸收并变形运用了民间故事“三重掩进”式的结构形态,十分巧妙地把叙事线索围绕在寻找“急性子”、“慢性子”、“爱小便宜”这三种人的行动过程及如何利用这三种人上。继而移步换景,从容不迫地用工笔细墨把衙役里的两位班头有意无意间遭遇的三个市井人物的个性特点活灵活现地刻画出来。由此,喜剧人物依托喜剧结构开始按照心理缺陷人格的意志逻辑反方向展开与环境的冲突,并推动喜剧纠葛,不断升级。首先是县官被“急性子”扔进河里,接着是“慢性子”对二少爷坠井不救,最后是“爱小便宜”买棺材时乘店主不备,以大套小,给大少爷也捎回来一个。从而揭示出了主题,达到了讽刺目的。

《日遭三险》的讽刺手法很有些特别,它是让貌似合理的意志受辱、貌似精明的意图受挫,从而否定了县官的道德行为与人格。作品中的县官,一到玉田县上任便忙于为自己变着花招营私。他派出班头找来三个心理不健全的人充当衙役,原本是指望这三个人能给自己带来好处,可谁料想这三位不谙县官心术、莫知所以的人在逐个执行县官下达的指令与任务时,三个人都按自己的思维与行动各行其是,使县官受到了无情的捉弄及孩子掉井淹死的结局,封建官吏的丑恶嘴脸不彰自显,愚蠢作底的威严尽在捧腹一笑中化为乌有了。

揭露、鞭挞封建官吏贪得无厌的丑恶灵魂是这篇单口相声的主题。作品构思巧妙,故事生动有趣,人物性格特征鲜明,语言简洁、幽默。

内容介绍

我今儿说这段笑话啊,这不是现在的事情,多咱的事情?清朝。清朝啊,甭管什么年间啦,在这个玉田县呢,新上任一个知县。这个知县没到任的时候啊,在这个县衙门里头,三班衙役大家都提心吊胆。为什么呀?那个社会,一说新来个官儿,得。他要带他三亲六故,亲戚朋友,‘呼啦”一下来上任,县衙门人全刷下去,就用他的亲戚朋友了。大家提心吊胆。

赶这知县到啦,三班衙役、县衙门人这么一瞧,大伙高兴啦。一看:这知县没带别人,就带着官眷。官眷也没有外人,就是太太,还带着两个少爷,大少爷八岁,二少爷五岁。哎,人很简单。大伙儿一瞧,行!没带人,咱们还能在衙门里做事,大伙高兴。上来呢,就给这个知县磕头,“给太爷道喜,给太爷道喜,给太爷道喜!”大伙儿磕完头,都起来了。知县说:“好,好!每人赏你们一两银子。”“谢谢老爷,谢谢老爷,谢谢老爷!”这干吗呢?请安呢。清朝啊,兴“请安”。“谢谢老爷!”他这“请安”呢,总得往前迈一步似的这样——“谢谢老爷!”这样——“谢谢老爷!”。“谢谢老爷!”大伙儿都访完了安了。

知县就问:“咱们这儿地面怎么样啊?”“地面还很平静。”知县一听,高兴。“噢!地面平静,那好啦,我也甭找你们要什么案啦!”什么叫“要案”呢?这个新官儿到任啊,那当得来个下马威,要几件、几件案子,你们得给我办来,我得呀,抖抖我的威风。这个知县他一听呢,“地面平静”,“那我也甭找你们要什么案子啦,哎,这么着吧,限你们三天限,给我找三个人来。这三个人哪,要一个呀,急性子的;再给我找一个慢性子;再给我找一个爱小便宜儿的来。限三天限,找着有赏,找不着?每人打四十板子,下去吧!”

三班衙役下来了。二位班头呢,张头儿和李头儿,俩人就商量:“哎,张大哥,这好哇,不让咱们办案啦,找这么仨人,行!”这位说:“你别糊涂了,找仨人还好找哇?还不如办案哪!”“怎么?”“怎么?急性子、慢性子、爱小便宜,你知道谁是急性子?你知道谁是慢性子啊?走到街上你能问吗?对面来一位,‘哦?这位!您爱小便宜吗’?那不打起来了那不。”“哟!对呀!那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反正咱们也得找找去。走,走,外头遛遛!开开心吧,反正三天限哪。”俩人出来啦。

张头和李头,这个说:“走,走,咱们开开心,戏园子先听戏去。”俩人上戏园子啦。

人这儿一看:好!县衙门里头二位班头来了,赶紧前边给找座。就在这个第四排上搬了两个椅子,俩人坐在那儿,台上正唱《玉堂春》,这二位坐这儿听戏。

在他们眼头里第三排呀,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听戏,这样:搭着腿儿,直眉瞪眼看着台上,手上也有动作,脑袋还晃悠,就这个劲儿。两边儿的人都看他,都不看戏啦!

二位头一瞧:这家伙!怎么这么讨厌呢?这干吗这是?

他正摇头晃脑呢,好!这么工夫,打外边进来一个小孩子,这小孩儿就到这个人眼前:“爸爸,爸爸,你赶紧家走吧,咱们家里着火啦!”

大伙一听就吓坏啦。二位头儿也吓一跳。可是这个人呢?就这个劲的:小孩子跟他说话,没看这孩子,还看着台上。“嗯?着火啦?大不大呀?”“大,大极啦!”“噢,大极啦。哎呀,先着的东房啊,先着的西房呢?”“啊,全着啦!您快点儿吧,我妈让你赶紧回去哪!”“噢,好!等一会儿啊,跟我这儿呆一会儿,看完《玉堂春》咱们爷俩一块儿走。”

旁边坐着一个大个子,站起来抡圆了就给这人一个嘴巴,“你这小子!太可气啦!”“哎?”站起来了,“你……打我干吗?”“啊,我打你干吗?嘿!我不是现在想打你,就刚才你那摇头晃脑那劲儿,我就憋着揍你哪!你们家里着火啦!你还问先着东房,先着西房?怎么着?还听完《玉堂春》?这像话吗?这个!”“那……那你管我呢?我家去不也着了吗?”“不像话!”戏园子就乱啦!

二位头在这儿给了了吧!

二位头就说:“你看,你这个人真是的。啊,你看你,那个看戏那个讨厌的样子,摇头晃脑!这还不算,家里着火了,你还听《玉堂春》,这像话吗?”“嗯……我想这个,它已经着了,到家不还是着吗?”“废话!到家着你倒救去呀!”“我打这儿走到家也晚了。”“没听说过,你这不像话!”“那他也不能打我呀?我这人,我就这么慢性子嘛。”

“啊?慢性子?二哥!锁上他!”“哗棱!嘎崩儿!”弄锁链子锁上了。这一锁他傻了:“什么事你们锁人呢?”“不知道?一会儿你就知道啦!”“可你也不对,有话你跟他说呀,别上去就一个嘴巴,我们这瞧着呢!”“啊!那……他说的不像话!我就打!我这人就这急性子。”“啊?急性子啊?把他也锁上。”“哗棱!嘎崩儿!”把这个也锁上啦。

“行!一找找着俩!走,回衙门。”二位班头,戏也不听了,把俩人送回衙门去了,送到班房押起来。“嘿!想不到哇,咱们哥俩,头一天,这一出门就找着俩。哎,还短一个爱小便宜的。”这说:“得了,得啦,贪多嚼不烂。一天就碰见了?哪儿那么巧啊?明儿再说吧。我肚子饿了。”“饿了?咱们这儿也开过饭了,走,走!咱们外头,茶馆、茶楼上吃点儿点心。”“走!”

哥俩出来了,找了一个大茶楼,上楼啊,一看:靠犄角这儿有张桌,哥俩就坐这儿了,要了点儿点心,彻上壶茶,这儿喝着茶。点心还没来呢,东北犄角那儿,打起来啦。人说:“二位头在这儿呢,大伙给了了,了了!”二位头一听,赶紧过来了,到这儿一瞧:这张桌啊,对面坐着这一个人。这可俩人对脸坐着。这边坐着这个人哪,就这样:看着这桌子,桌子上好些个芝麻。旁边呢,有俩人:一个呀,端着一屉包子,一个端着一笸箩烧饼。

二位头一问,怎么回事情呢?敢情这人呢,来了半天啦,在这儿喝茶。过来一个端着屉卖包子的,这人就说:“包子,热吗?”“热的。”“来,来,来两碟儿。来两碟儿。”摆在这儿啦!“啊,你去吧!一会儿拿碟、拿钱。去吧!”人家卖包子的当然走啦。他一看卖包子的走了。他对面还坐着一个人哪,跟没看见人家一样,就把这包子拿起来,一翻个儿,拿这小拇哥这指甲盖儿,把这包子底儿划了半个圈儿。划完了。把这馅儿倒出来了,搁嘴里吃了,然后吹鼓了,又给码碟里了;又划一个,又吃了,吹鼓了,又搁碟里头了。好,这一碟四个包子呢,他是吃俩馅儿,一碟吃俩馅儿。吃完了,搁到这儿了。等这卖包子的过来了,“卖包子的,你们这不对呀!回屉的还卖给我?你们得瞧瞧人啊?看人做买卖?这……这,我也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拿走吧!”卖包子的一听,“哎,凉啦?回头新屉来了,我再给您换,回去再馏馏去!”端着走了。到笼屉那儿一掀锅,往里搁呀。打碟儿里捡起一个来,“哎?馅儿怎么没啦?”这还干呀?这也甭回屉啦,也甭卖啦!搁这儿吧!“噢?这也没馅儿啦?”一看:好!四个没馅儿的。也没抓住人家呀,也不敢问人家呀,可就留他的神了。

哎,这么工夫上楼一个卖烧饼的,做买卖向着做小买卖的。“哎。卖饶饼的,别上那人那儿卖去呀!那人,他抠我包子馅儿吃。你要去了,就倒霉啦!吃你半拉烧饼,回头他不要。”“没听说!烧饼他吃半拉?咬一口他也得拿钱!”这个外号叫“王二愣子”,挺愣。“吃我一个芝麻我都得要钱,你甭管啦!”

“烧饼!烧饼!烧饼!”成心到他眼前,“吃烧饼!”这家伙呢,“啊,吃!来两碟儿。”搁到这儿了。“好,你去吧!一会儿拿碟拿钱。”“一会儿干吗呀?你吃你的吧,就在这呆着!”他就站到那儿啦。像这个人,卖烧饼在这儿站着看着你呢,你就别来这套了,他也真有主意,拿起烧饼来,这么一掂:“俩制钱儿一个?多大分量?”“二两。”“这烧饼有二两?真是,这不是胡闹吗?”往桌子上一扔。这一摔掉下好些芝麻。又拿起一个来:“这烧饼有二两?哎哟,呵!这更小了,这……这烧饼有二两?这哪有二两啊?这不是没有的事吗?”他俩烧饼往一块儿磕,嘣儿、嘣儿……芝麻全掉下来了。这烧饼啊,变了火烧啦,磕了这么一桌子芝麻。“没……不够分量,拿走吧!”

“拿走?我拿哪儿去呀?我卖烧饼啊?我是卖火烧哇?给钱!”“我没吃!”“没吃?干吗?我走了你好吃芝麻?哪有那事儿啊?少给一个子儿,今儿非揍你不可。”这么嚷嚷起来了。

二位头儿过来呢,一听,这个情形,“你这个人,你可太……这么样做事太不对啦!啊,怎么啦?吃人包子馅儿,临完事儿往下摔芝麻吃,你这,这……”“我跟你们二位说”,他认识是县衙门的,“我不是没带钱吗。”“没带钱?没带钱,你别要人包子啊,没带钱别吃!把人馅儿都抠着吃了。”“嘿……”“乐什么呀?你还乐,这不是讨便宜吗?”“哎,是,我……我天生的就是爱小便宜儿。”“爱小便宜?锁上他!”把这个也锁上了。“走,走,走!嘿!这回可好,仨人全啦!”拉回去了。

知县升堂,三班衙役两旁一站,二位头儿把他们带上来:急性子、慢性子、爱小便宜的,把这经过这么一说。知县这么一听,听来听去,听到这个磕烧饼往下掉芝麻,知县都乐了,“哎呀!你这家伙啊,这主意。难得!你怎么想的呢?啊?哎,你们仨人认打认罚吧!”

吓坏啦!“老爷,我们认打怎么办呢?”“认打呀,每人打八十大板!”“哎哟!那怎么办呢?您恩典!我们要认罚呢?”“认罚?认罚……你们现在在哪儿做事呢?”“我们没……没做事。”你琢磨着那样怎么做事啊?

“我们没做事,没做事。”“那这么办吧,你们要认罚的话,在我这衙门里头跟着我当差。每月每人给二两银子,管吃管喝。认打认罚?快说!”

“老爷,您恩典,我们认罚啦!认罚啦,认罚啦!”

二位班头可气坏啦,心说:这玩儿!他一定得认罚呀!认打,打八十板子;认罚,给找个事情,就在这儿当差,每月二两银子,这太不公平啦。俩人不愿意。知县也瞧出来了,“你们俩人每人赏你们二两银子。把他们仨人留在咱们衙门里头,你们不知道,有用!”“你是那个急性子。告诉你,你呀,就跟着我当差,你当我的跟班儿的,我上哪儿你跟我哪儿。因为你是急性子,你跟着我呢,咱们不耽误公事;你不是慢性子吗?好办,我家里有俩少爷——大少爷八岁,二少爷五岁。你给我看着这俩少爷,看孩子。你是慢性人嘛,孩子怎么磨你,你也不着急,明白吗?你爱小便宜啊,吃芝麻、抠包子馅儿,好啦,你在我这县衙门里头,给我当买办。我这县衙门里头无论买什么东西,都由你去。你去买呢,买的便宜,如果你要买的特别便宜,每月我再给你加二两银子。”这叫什么事啊?

知县想的挺好。好?想不到,当天就用上了。怎么用上啦?当天啊,外省来了一个大官儿,这个知县得到城外头,这叫迎接上差去。一听这个,赶紧就传这个急性子:“急性子!赶紧的吩咐外头,备轿。你备一匹马,头里当引马。啊,咱们出城,迎接上差。越快越好。”“是!”马上就下去。一会儿工夫,“跟大人回,轿子备好啦!”知县也换好了官衣,上了轿。急性子上了马,头了当引马,轰散闲人。嗬!马快轿快!一会儿工夫,就出城了。

知县一看,真会用人。啊,这急性子,多好!不耽误事儿啊。一出城,糟啦!有护城河呀。这护城河呀,有这么一个桥,上头叉住车了,来往的菜车呀、粪车呀、土车、驴、马、轿哇,太多!叉住啦!那得半天才过得去呢。知县在轿子里直着急,“嘿!早知道咱不出这个门哪!你看这得等多大时间哪?”

这一说这个,急性子,“吁!”一勒马,赶紧跳下马来,也不说话,靴子脱了,袜子扒了,就把这个裤腿往上这么一卷,卷起来,到这轿子前,“请太爷下轿!”知县不知道什么事啊,“干吗?”“您看见没有?我把你背着,咱爷儿俩趟过河去。”“那行吗?”“那怎么会不行呢?您快来吧!您快来吧!”

预备好了,知县就下了轿子。急性子这么一蹲,“来吧,您!好!大人高升!”还得说一句吉祥话。马上这就下河,“稀里哗啦,稀里哗啦”——趟下去啦!

嘿,知县一瞧:嗬!这急性子啊,性子真急,真不耽误事儿。有意思啊!他往前走啊,走到河当中,越往当间儿,这水呢越深。他怕县太爷把靴子湿了。“哎,老爷,您再高升。”哗啦,哗啦……“老爷,您再高升!”哗啦,哗啦!就往对过儿趟。

“老爷,您看这、这……这,您再高升。不行!这儿深啦,老爷!你干脆,您高升!”得,知县就骑着他啦!“哎,对啦!您把靴子搁前边,省得掉河里混啦。”好,靴子搁前边了。“老爷,您看这怎么样?老爷,您看这稳当不稳当?不挨着都没关系。”哗啦,哗啦……快到对岸了,知县也高兴,“嘿!急性子,真不耽误事,回头我赏你两吊钱。”

“谢谢老爷!”“咚”!把老爷扔河里啦。

老爷打河里起来,“啊?我说你怎么回事情你,你干吗呀?”“我谢赏!”“谢赏?谢赏你干吗这么忙啊?”“您不知道我急性子吗?”“急性子?你不过河再谢赏吗?”“是啊,您知道我这急性子,您不会过河再赏给我吗?”“嗐!你这玩儿真耽误事,衣服都湿啦!这怎么迎接上差呀?走吧!回去换去吧!”“好!您来,我背着您。”“背什么呀?已经都湿了,一块儿趟得啦!”

一块儿趟回来啦。

到了县衙门里头,一进这二门一看哪,好!那个慢性子,坐在那个大厅台阶底下晒太阳呢。坐那儿可发愣,不知他干吗呢?摇头晃脑的。

知县一瞧,“哎,慢性子,干吗哪?”

翻翻眼皮,“想事哪。”“你想什么事呀?你怎么不哄少爷呀?少爷哪儿去啦?”“您问哪个呀?”“大少爷!”“大少爷上学了。”“二少爷呢?”“二少爷……掉井里头了。”“啊?掉井里头了?你怎么不捞哇?”“捞什么呀?已经半天啦!”“嗬!这可真……慢性子,这个!快点派人捞吧!哎呀,这怎么说的,我怎么用这样的人哪?太耽误事儿啦!来呀!赶紧账房拿五两银子,买棺材去!”

这一说买棺材去,这爱小便宜的过来啦。“老爷,该着我买办的差事了吧。”“啊,你去吧!”“没错!您看便宜不便宜。”拿着五两银子,爱小便宜的奔棺材铺了。

一进棺材铺:“掌柜的,你们这儿的匣子多少钱一个?”“匣子尺码不一样,有四尺八的,四尺八的是四两银子。三尺六的呢,是三两五。有这个二尺四的是三两。”“嗯?那就不对了,四尺八的四两,二尺四,应当二两,怎么卖三两哪?”“那个……棺材就是让大不让小。”“那……谁买小的呀?多上当呀?这是四尺八的吧?这三尺六,四尺八的太大了,二尺四的太小啦。这三尺六的这个咱商量商量,咱给三两行吗?”“不行,不行!这三两五。”“三两五?三两五?太多啦!给三两二、三两三?”人家说:“我们不打价,棺材铺不打价。”“不打价,你别着急呀,三两五,给你五两银子,找钱!”

五两银票递给掌柜的。掌柜的呢,得到柜房里头去找钱去。头里没人,就掌柜的一个人。“给您找钱去。”掌柜的接着他这银票就进了账房了。

爱小便宜的一看,掌柜的进账房了。一看:四周无人,把这三尺六的这大的盖儿打开了,拿起一个小的来,装在这个棺材里头,然后把盖儿一盖,往胳肢窝一夹,净等着找钱。

“找您钱!”

“拿来!”

“哎,我们给您送!”“甭送,甭送!我自己会!”怎么?他怕人瞧出来呀。自己“噔噔”赶紧跑回县衙门。“老爷,我买回来啦,您看看,三两五,便宜不便宜?”

孩子都死了,还在乎便宜不便宜?

“得得得!就是它啦。咳,废物!大呀!要这么大的干吗呀?”

爱小便宜的一听啊,“大?您看哪!”一打盖儿,“这不还有小的吗?”把这小的举出来了。

知县一看,“嗐!你这人怎么这么废物哇!你干吗买俩呀?”“老爷,这咱们没花钱!他没看见,我拿的。”“胡说!你拿这个有什么用啊?”

“哎!老爷,闲里置,忙里用啊。大少爷要再死啦!咱甭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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