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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汶战役

布汶战役发生于1214年7月27日,是中世纪法兰西国王王权大为扩张的一次决定性胜利,它不仅确立了13世纪法兰西王国的强国地位,也标志着英格兰国王约翰在位时期长达12年的金雀花-卡佩王朝战争结束。通过此战,法兰西王室还获得了布列塔尼公国和诺曼底公国,巩固了在安茹、缅因和图赖讷的领主权。布汶战役的规模和损失虽然不大,却对整个西北欧洲的历史进程有重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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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汶战役发生于1214年7月27日,是中世纪法兰西国王王权大为扩张的一次决定性胜利,确立了13世纪法兰西王国的强国地位,也标志英格兰国王约翰在位时期长达12年的金雀花-卡佩王朝战争结束。

通过此役,教皇英诺森三世支持的法王腓力二世击败了约翰王的同盟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奥托四世和佛兰德伯爵斐迪南的联军,结果促成了奥托四世被教皇彻底抛弃而失势,斐迪南被俘虏。法兰西王室还获得了布列塔尼公国和诺曼底公国,巩固了在安茹、缅因和图赖讷的领主权,导致金雀花王朝统治下的安茹帝国崩溃;同时在英格兰国内,约翰的诸侯们的不满进一步加剧,对翌年的自由大宪章和第一次伯爵战争产生重大影响。

英格兰国王的皇帝外甥

早在13世纪初的英法争霸战开打之前,尚未继承大统的奥托就与安茹家族有着深厚情谊。由于自己的母亲玛蒂尔达就是英国公主,所以在父亲早逝后由娘家的亲戚们代为抚养。因此,他的童年和青少年阶段,几乎完全是在法国西南部的阿基坦度过。

那里虽然在名义上隶属于巴黎王室,却一直随封建法理而效忠伦敦宫廷。著名的狮心王理查和弟弟约翰,也都在继位前长期混迹于此,并且对年轻的奥托照顾有加。

1209年,奥托终于因敌对家族的继承人遇刺,而被侥幸地推选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然而,那些握有地方权势的贵族,往往对他的登基不置可否。因此,只能背靠已经当上英王的舅舅约翰一世支持,并不可避免地同罗马教廷达成妥协。鉴于后者总是期望能独霸意大利半岛,年轻的皇帝便许诺不会对阿尔卑斯山以南用兵。

但经济并不发达的德意志,很难满足政治家的个人野心。这促使奥托在继位后立刻撕毁协定,招募嫡系武装对意大利大举入侵。此举也深深刺激了强势教皇英诺森三世,逼对方组织起废黜昏君的纽伦堡会议。最后还不忘将更多权重倾向于法兰西,发展其作为自己的新一任世俗保护者,腓力也投桃报李,允许法国北部骑士南下进攻图卢兹,发动阿尔比十字军。这就让奥托对法兰西心生怨恨,并在战略上进一步与舅舅的英国联合。加之自己在德意志本土缺少人脉,便期望靠战功获得其他区域的诸侯支持。

同时,远在伦敦的约翰一世也意识到自己同法王摊牌的时间临近。虽然皇家海军在前一年达默之战的胜利后,逼迫菲利普二世从佛兰德斯撤军,却没有对死敌造成多大损伤。那支惨遭摧毁的法国舰队,主要由倒向巴黎集团的诺曼底、布列塔尼和阿基坦叛逆组成,丝毫不触及菲利普及其忠臣们的核心利益。倒是勉强熬退王师的弗兰德斯,惨遭撤退法军的焦土扫荡战术,承受着非常巨大的经济损失。以至于靠对口贸易创汇的英格兰畜牧业,也因前线海军的胜利而反遭重击。

因此,总是不被看好的约翰就必须策划起绝地反击。他敏锐地意识到,不仅自己同菲利普二世存在矛盾,连许多和法国存在宗藩关系的大领主也惧怕利益受损。加上还有个同样想背击法国的奥托皇帝,足以构建起瓦解巴黎中央王权的攻守同盟。只要通过两路人马的相互配合,就可以让人数有限的法军疲于奔命。

外线牵制vs内线机动

1214年春季,这个临时起意的反法同盟正式成型。除了准备要大干一场的英格兰与神圣罗马帝国,还包括了遭法军蹂躏的弗兰德斯、背叛法王的布洛涅、位置更偏远的荷兰和夹在法德之间的洛林。如果再算上站在英王旗下的阿基坦,那么大半个西欧都被直接拖入战争。

根据约翰的周密计划,他将利用海上优势登陆阿基坦,从而将法军主力吸引到西南战场。随后由侄子奥托出马,率领部分德意志和北法诸侯的联军突然南下,直取缺乏防卫力量的巴黎。最后再逼迫菲利普乖乖就犯,或是兵合一处的予以彻底击溃。显然,这是非常典型的外线牵制策略,适合力量分散的外圈联盟夹击中心强敌。何况在前一年的海战过后,许多来自西南边区的投奔者就不再为法王所信任。这也意味着法军能动员的兵力规模,只会更少而非更多。

约翰率领雇佣军队从英格兰的海港普茨茅斯出发,于1214年2月15日在阿奎坦地区的拉罗歇尔登陆,随行的还有他的王后伊莎贝拉、5岁的小王子理查和被挟持的侄女布列塔尼的埃莉诺,他意图扶植她为布列塔尼女公爵(1208年布列塔尼贵族为免被俘的合法继承人埃莉诺成为约翰或亲英封臣的傀儡,立埃莉诺和亚瑟的同母异父妹阿丽斯为女公爵并得到了腓力二世的认可)。他不能从英格兰贵族处获得支持,只能征召他在法国圭延地区(也即阿奎坦地区)的封建臣属,然后进入普瓦图地区。一路上,约翰不断得到兵力补充,他随后穿越了罗亚尔河,并进入其家族先前拥有的安茹领地.

然而,中世纪的通讯技术落后,让居于外线的各方很难达到真正同步。当约翰亲自率领的皇家海军抵达加斯科涅,他的德国侄子和其他同盟还在忙于分头征兵。何况这个联盟还缺乏事先的细致调查和步骤计划,所以给内圈法军以最大化的应对时间。菲利普就当机立断,率领很少的骑士部队南下,再征调地方封建武装予以支援。结果是沿着萨穆尔大道和希农行军的腓力二世,屡屡挡住英国人的前进和撤退线路,让缺乏重骑兵而依赖雇佣步兵的他们非常被动。

在这里,约翰迫使菲利浦将军力投放到南方战线上,可以说约翰的计划成功了一半了。但不幸的是,奥托和他的军队由于还没有作好进军的准备,并没有在北方战线发起进攻予以配合。北方前线传来的关于奥托整顿军队的警报使菲利浦意识到比南方的约翰更加严重的危险。菲利浦让他的儿子路易率领800名骑士,2000名重装骑兵,7000名步兵留下防御约翰。自己带领私人的一支骑士小部队返回巴黎准备应付来自北方的威胁。

约翰可能意识到整支法国王家军队正向巴黎撤退,他迅速在5月份移动回普瓦图地区,越过罗亚尔河,再次入侵安茹地区。6月,他围攻拉罗歇尔.阿斯.莫因。但是在7月,当约翰得知法国王太子路易率领一支法军从安茹、缅因地区赶来增援时,他匆忙撤退。

在与法军进行两次遭遇战后,到了夏季来临的7月3日,英王不得不放弃进攻,灰溜溜地率军返回阿基坦休整。此时,原本早应南下的其他盟军才刚刚集合完毕。

英军之所以无法与法国对手抗衡,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缺乏骑士阶层支持。这些堪称本国军事菁华的男爵,早就因狮心王理查的连年征战而疲倦不堪,自然没心思为指挥能力更弱的约翰服役。国王从他们领地内扣出的代金,也只能雇佣来上限不高的各类杂牌部队。其实,类似情况也出现于奥托的阵营当中。遭大部分封建主唾弃的皇帝,只能动员非常有限的骑士武装。麾下最具实力的弗兰德斯,更是以城市民兵为军队主力,也就只能网罗出一支与英国人构成类似的军队。

奥托在3月向尼德兰进军,他把时间耗费在招集德意志军队,并在亚琛停留了10天以举行他同不拉奔公爵亨利女儿的婚礼。当奥托终于开始在6月向南进军时,他只有3个臣属的德意志王侯和他在一起,此外的就只有他本人的萨克森军队。6月12日,奥托进抵尼维尔,在那里他和同盟者们会合,这下他的军队的规模增大了不少,但是就按照约翰的战略计划来说,这时指挥一支大规模的协同作战的军队已经失去了战机。6月底,菲利浦将军队移动至法国北部,并对奥托的计划作好了准备。因为奥托的岳父为了维护自己的最大利益而站在了菲利浦一边,并秘密将奥托的动向一一告知菲利浦。

除了弗兰德尔伯爵将一支大规模的骑兵加进了奥托的联合军队中去外,英格兰的萨里斯伯里伯爵威廉.兰斯沃德(他是约翰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带领他的欧洲大陆雇佣军团加入了奥托的阵营中去。

最终开入北法的联军虽有7500名各类专业步兵,但骑士与其他重装部队的规模仅仅是1300-1500人之间,总人数达到2.5万人。

当然,法王也有自己的结构性烦恼。当时的法兰西中央集权制度还处在草创阶段,根本无法像后世那样聚集起超大规模力量。原本只控制巴黎一隅的王室,必须要通过联姻、册封等合法手段,才能逐步将封地领主都替换成自己人。倘若不对平民阶层下达动员令,则每次征召所能获得的支持也非常有限。因此,真正能来回机动的核心部队,也不过是1300名骑士和实力稍逊的300个骑马军士。好在菲利普二世还能向境内各自治城市求援,将他们的自卫民团直接编入野战军,才换来6000人的步兵主力。

事实证明,法国人的这套封建式动员体制非常好用。菲利普到7月23日才下决心进行全面会战,总计15000人的部队只用4天时间就迅速赶往预设的营地位置。不仅在速度上让奥托大吃一惊,整体数量也足够应付来势汹汹的强敌(虽然法王绝大多数的步兵都是二流水准)。法王的动员的区域极其有限,但执行力和效率都甚为出色。

骑士住在战场

菲利浦在佩隆集合其军队,并于7月上旬向弗兰德尔地区进军,寻找奥托进行决战。他的军队于7月25日进抵图尔纳,并得知奥托在图尔纳南方的瓦伦西恩斯,菲利浦决定撤军,以免奥托插入其军队的南面,切断自己的军队和巴黎之间的联系。与此同时,奥托也得知菲利浦的位置,并领军北上,第二天(7月26日),奥托的军队已经通过了圣阿蒙德,向北方的图尔纳开去,力图吸引菲利浦在图尔纳城的西边与己交战。

尽管奥托从间谍处获知法军的位置,但是奥托却没有利用有利时机率领实力强大的联合大军南下攻克巴黎,反而决定同菲利浦决战。奥托下令大军向西北方开去,军队到达离图尔纳城南9英里的地方时。法军已赶在奥托大军到来之前放弃了图尔纳城。不肯罢休的奥托继续追赶菲利浦,希望在布汶城能赶上菲利浦,菲利浦当时正和一部分法军穿过布汶城中的桥梁。不过,不拉奔公爵的秘密信使使菲利浦得以获悉奥托的计划。尽管如此,奥托仍然希望赶上菲利浦并对其发动奇袭。

1214年7月27日早晨,菲利浦二世的军队已经在离图尔纳城西面很远的位置了。法军的工兵部队已经加宽了布汶城里的桥梁,这使得法军移动速度得以加快。法军的先头部队,主要是步兵以及辎重,已经穿过了流经布汶城的马斯河上的桥梁,而菲利浦则和他的重骑兵部队守卫在桥的东面。在更往东边的地方,奥托的军队已经从图尔纳城南面的莫塔尼城迅速移动过来,法军的后卫部队和奥托的联合军团的先头部队发生了战斗。奥托当时正在寻找撤退的法军,而快速行进中的法军在他眼中就象象一支没有作好战斗准备就匆忙败退的军队。当法军后卫部队避开了联军的攻击时,奥托更加相信是他强大的联军迫使法军陷入不利局面而撤退的。

菲利浦的后卫部队中的骑兵是由梅伦子爵亚当指挥。这时菲利浦最有经验的军事将领之一、圣约翰骑士团骑士——桑利斯的圭林则骑马在一个有利位置对法军后卫部队的后方进行敌情侦察。当圭林发现奥托的军队快速地以战斗阵型前进时,他立即向菲利浦汇报了相关情况。菲利浦正在看着他的骑兵开始过桥,国王马上意识到潜在的灾难——因为他不能让他的后卫部队在桥梁毁坏前过桥(也即菲利浦迫于奥托军队的压力,匆忙撤退,在主力部队过河后,将桥梁毁坏,将后卫部队放弃)。菲利浦作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全军掉转方向,迎战奥托,他让已经过桥的法军步兵以全速再次穿越桥梁。

此刻,奥托的部队正猛烈攻击梅伦子爵的后卫军队,迫使法军的马上弩手和冠军重装骑兵返回援救。随后,伯艮地公爵率领自己的骑士从法军骑兵主力部队中脱离出来,参加对后卫部队的援救。受到鼓舞的法军后卫部队拼死力战,终于延缓了奥托军队的先头部队的攻击,从而赢得了使法军主力部队的骑兵准备战斗的宝贵时间。

奥托正以为他在追击败退的法军,看到法军转过身来和自己的军队拼死战斗,不禁吃了一惊,他不得不将军队重新集结和法军进行野战,因为他如果将军队掉转方向或撤退的话,那么他便必败无疑。菲利浦将他的军队布置在桥梁的东端的开阔地带上,部队和通过布汶城的桥梁东边的道路形成了锐角。这是一片多石的区域,在它的下面,是河边的沼泽地。他将自己军队左翼的位置空置出来,以便后卫军队可以在那里重新集结。法国国王还将返回的后卫部队的士兵有序排列,最后法军的阵型向北得到了延伸,左翼阵型集结起来了。此时,伯艮地公爵边战边退地靠近了桥梁,法军已经准备好战斗了。

另一方面,奥托命令到达战场的后续部队排列阵形,和法军相持。目击者证实了当时奥托为眼前的这支阵容鼎盛的法军感到吃惊,刚刚他还认为这是一支溃散的军队。双方布置阵型花了1个小时,在这个小时内,菲利浦的步兵从桥的西端赶回,迅速地在贵族骑兵后面布置好。勃艮第公爵利用这段时间休息并补充自己的骑士,他们布置在法军的右翼。此时接近中午,太阳在法军背后。两军距离2000码。

根据当时流行的战术准则,法王与神罗皇帝都将军队分为4个部分——左、中、右3个方阵与后队。其中最精锐的骑士集团居于二线充当总预备队。大部分步兵则被推上一线的中心位置,并用左右两翼的骑兵给予必要支持。但在来自不同封建领的骑马部队之间,也会安插支援他们的属地民兵。菲利普无疑对自己的骑士们更有信心,而奥托则认为靠更好的步兵能够弥补马上战力差距。

在法军中央阵型正前方是由民兵组成的弩手部队,骑兵则在弩手后方,在左右两翼,骑兵布置在前方,长矛手则布置在骑兵后方。法军的贵族骑士从右到左如下排列——右翼有来自香巴尼(香槟)区的骑士,伯艮地的尤德,然后是圣波尔、贝蒙特、蒙特莫伦西、圣克尔伯爵以及一些小领主;中央则有七十位法国最显赫的贵族(其余的则在南部协助王太子路易对抗约翰),以及来自法兰西岛的国王封臣;左翼则有德鲁斯伯爵罗伯特,旁提乌伯爵纪绕姆,欧塞尔伯爵皮埃尔,布瓦主教以及托马斯.德.圣瓦勒里,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来自法国西北部的小贵族。国王菲利浦二世则站在军队中央的最前面,在他身后是法军军旗,军旗上有卡佩家族的绘有金色鸢尾花的蓝色家族徽章。

奥托一方,则将步兵放在中央方阵的前方,步兵后面是他本人的私人骑兵。中央方阵的步兵主要由德意志、尼德兰长矛手组成,他们可以说是当时欧洲最优秀的步兵。在他的萨克森战士旁边,奥托布置的是来自不拉奔、林堡、荷兰以及那穆尔的骑兵。在骑兵的后面是奥托的第二列步兵,在他的第二列步兵后面,奥托的帝国丝绸飞龙军旗迎风飘扬,军旗旗杆顶端刻有一只飞鹰,飞鹰拥有一双金翅膀。此外还有标志着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带有黄金装饰的战车,它由奥托的随从护卫着。在左翼,奥托布置的是来自弗兰德尔以及哈诺的骑士,由费迪南德伯爵指挥,在骑士前面则是来自上述地区的步兵。在右翼的则是布洛涅伯爵的军队、一小部分的弗兰德尔骑士以及萨里斯伯里伯爵指挥下的雇佣军,在他们前面也是步兵,包括弩手以及长矛手。

战斗开始后,双方都以各自最强的右翼作为主攻方向。菲利普就将希望寄托于来自香槟和勃艮第的精锐骑士。他们身后还有从各地领地赶来的附庸步兵,以及由150名军士组成的轻骑兵侧翼。与之对阵的联军左翼,主要由来自弗兰德斯的约650名骑士和更多从同城征募而来的半职业民兵组成。法军首先发起战斗,圭林率领300名苏瓦松骑兵挑战弗兰德尔贵族骑士,并在遭击溃之余将一些杀红眼的对手吸引出原有阵列。随后才逐次派出勃艮第骑士为主的不同单位的骑士,将全面反击的弗兰德斯人挡在阵列之外。混战中,骑士们都用剑和斧头砍杀对手。

尽管大家都会在遭遇不利时后撤会步兵阵列间重组,但法国人的训练有素让整套流程更为迅速。反之,许多放弃封地而入城居住的弗兰德斯骑士,就因缺乏同等级别的对抗经验而落入下风。他们曾险些斩杀冲上来的勃艮第公爵,却在长达几小时的反复激战中暴露疲态。等到受伤的弗兰德斯伯爵自己也被擒获,他们的斗志也被彻底摧垮,留下己方步兵就仓惶逃离现场。

在场面更加血腥的中路战场,2150名来自诺曼底和巴黎周遭的步兵,将直面至少两倍于自己的联军同行进攻。其中最可怕的对手,是几百名来自布拉班特的大盾长枪兵。他们的武器长度往往在3-4米之间,正面硬扛骑兵冲锋都不在话下,更不用说是装备五花八门的普通城市平民。由于常年集训且作为雇佣兵被列国君主雇佣,他们很快就扫荡掉法军前列的民兵弩手,让挡在身前的法国人溃不成军。

奥托皇帝也忍不住和自己的侍从们策马上前,直扑菲利普二世的所在位置。后者还被从后排冲上来的萨克森征召部队拉下马,只是靠身上的优质铠甲才保全性命,并借助护卫让出的马匹才暂时脱离危险。若他在此时选择退避三舍,那么整支军队将会因为他的怯懦而加速崩溃。

至于以布列塔尼封建骑士和更多民兵拼凑的法军左翼,也被精心布置的联军右翼所压制。前一年率舰队作战的索尔兹伯里伯爵,如今正指挥英国骑士与弓弩手们作战。由于还能获得一支布拉班特雇佣步兵的支援,打得当面对手都节节败退。但英军骑士数量太过稀少,无法将优势扩大为决定性胜利,也就给了菲利普和法军以足够的反败为胜时机。

此时,已经搞定弗兰德斯人的法军右翼开始迂回,从侧翼猛击已经失去秩序的联军本阵。他们很快发现了奥托本人,并在冲锋中用骑枪将他的坐骑眼睛刺瞎。堂堂皇帝因此坠马,靠着4名勇武侍从的力战才没有被对手抓获。但他非常害怕自己在混战中遭遇不测,因此在换上新马后就头也不回地逃离战场,跑到瓦伦西恩斯。

原本险些团灭的法王亲卫队和巴黎民兵,也终于迎来了全面反扑机会。他们在右翼部队的协助下,反攻到了奥托以及萨克森、不拉奔、林堡骑士所在的阵地,将大批殿后的萨克森人和西法里亚人击溃。随后又包围了掩护皇帝跑路的帝国骑士,花很大力气才将他们杀死或俘虏。在奥托军的左翼费迪南德伯爵将他的长矛手围成一个圆圈,左军剩余的骑士则留在圆圈中间,直到不拉奔军队逐渐地被击溃,费迪南德伯爵才被俘获。而尼德兰人则和那些雇佣军一道,迅速地溃逃了。

受此影响,原本大有希望获胜的联军右翼,也在开始为多路赶来的法军夹攻。法军左翼的骑士抓住右军部分地将右侧翼暴露的机会,对其发动了一次决定性的攻击。深陷乱局的索尔兹伯里伯爵,也在落马后遭对方俘虏。随他一同前来的英国骑士,则在波维的雨果率领下自觉胜利无望而开始撤退,从而宣告了这一侧战斗的最终结局。至于来不及撤走的约400名布拉班特长枪兵们,只能在丹马丁的雷诺领导下守在原地继续忍受法军骑士的攻击。他们甚至还组织过多次反冲击,直到自己完全为2000名赶来增援的法国民兵吞没,丹马丁的雷诺投降。

法兰西的史诗级胜利

布汶战役在适合骑兵冲锋的地域进行了3个小时,奥托军遭到了彻底性的失败,奥托的皇帝战车被毁,碎片被带回了巴黎。萨里斯伯里伯爵很快便和德鲁斯伯爵的儿子进行交换而获得了自由,腓力的盟友腓特烈则由教皇加冕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腓特烈二世。丹马丁的雷诺则在监牢中度过余生,据说是自杀。英格兰国王约翰被迫和菲利浦在希农签定了为期6年的和约,约翰由于收不回家族的领地,被臣民冠以“无地王”的称号。而弗兰德尔则在以后的某段时期内为法国短暂控制。

随着布汶战役的尘埃落定,巴黎王室的威望空前高涨。尽管有大批民兵倒在战场上,法国骑士还是以实际行动证明了自身实力。他们不仅同样屠戮了大批弗兰德斯步兵,也击杀了169名敌对贵族,并将另外25名男爵和100名骑士都俘虏在手。

志得意满的菲利普二世,稍后更是以奥古斯都自居,足以说明此战对法国历史的意义。之前还显得桀骜不驯的地方封建主们,纷纷认识到自己的处境艰难。尤其当装被俘的弗兰德斯伯爵在巴黎惨遭胜利游行,法国人的王权至大模式便无法被修改。

后续

原本期望绝地翻身的奥托,由于战败和自己的逃跑行为,彻底失去了那些还愿意支持他的封建领主。落井下石的教皇也再接再厉,怂恿德意志诸侯们抬出新的皇帝继承人,顺利将对手废黜为躲在自己领地而不出门的没落贵族。神圣罗马帝国也就此过渡到混乱阶段,失去了压制法国人的能力。虽然后世曾有多位野心家皇帝尝试复兴,都无法从根本上改观这个情况。德意志人的翻身机会,也就被最大限度地拖延至近代。

至于主动诱敌而没有赶上决战的英王约翰,也被迫在布汶战役后向菲利普认怂。虽然只是对一些先前失去的领地进行签字确认,却因丢掉家族的龙兴之地安茹,开始遭到国内贵族们的群起围攻。这些人本就不愿继续为国王的欧陆争霸掏钱,如今也终于找到了符合政治正确的联手犯上借口。

他不仅会被冠以“失地王”的蔑称,还被迫在限制王室权力的《大宪章》上留下姓名。以至于先前的努力和成绩,都被一笔勾销式地忘却干净。但更重要的是,英格兰在实际上已经失去了重返欧陆的机会窗口期。往后的他们无论如何挣扎,都不会对这个属性产生决定性的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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