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山德清(1546年11月15日-1623年1月15日),俗姓蔡,字澄印,号憨山,法号德清,谥号弘觉禅师,安徽全椒人,明朝佛教出家众,为临济宗门下。复兴禅宗,与紫柏真可是至交,被认为是明末四大高僧之一。
憨山德清精通释、道、儒三家学说,主张三家思想的融合。倡导禅净双修,教人念自性佛,其思想见解颇与禅宗六祖惠能大师相契。中国禅宗的祖庭—曹溪,经过憨山德清的锐意经营,由荒废恢复旧观,因此被称为曹溪中兴祖师。其功德巍巍,为后人所敬仰。
父亲蔡彦高,金陵府全椒县居民。母亲洪氏,虔诚的佛教徒,奉观音大士,一夜因梦见观世音菩萨抱送童子而有孕。七岁时,钟爱他的叔父病死,德清开始思索生死去来的问题。德清九岁时,常随母亲至寺院礼佛,能背诵《普门品》。嘉靖三十六年(西元一五五七),德清十二岁,辞亲入报恩寺依西林永宁和尚诵习经教,兼习儒学及古文诗赋。不久,即能背诵《法华经》,并博通内外黄老之学。
十九岁,德清往谒栖霞山云谷法会禅师领受禅法,读到《中峰广录》时,体会禅中三昧,乃决志参禅,便返回报恩寺出家,受具足戒。一日,听和尚讲《华严玄谈》,至十玄门、海印森罗常住处,恍然了悟法界圆融无尽之旨,因而恳切仰慕华严宗清凉澄观法师的为人,自字“澄印”。
隆庆五年(1571),他北游参学,先至北京听讲《法华》和唯识,并参徧融(真圆)、笑岩(德宝)二巨匠,请示禅要。继往游五台山,见北台憨山风景奇秀,即有取为自号之意。不久又回北京西山,获识当时名士王凤洲、汪次公、欧桢伯等,以诗文相唱酬。
万历二年(1574)他又离京行脚,游嵩山、洛阳,至山西蒲州会见妙峰,和他同上五台山,居北台之龙门,专事参禅。万历四年(1576),袾宏游五台山,与憨山叙谈五日,使其深受禅净兼修思想的影响。万历九年(1581),神宗慈圣太后派人至五台山设“祈储道场”并修造舍利塔,他和妙峰共建无遮会为道场回向。越年在山讲《华严玄谈》,听众近万人。
万历十一年(1583),德清赴东海牢山(山东崂山)那罗延窟结庐安居,开始用憨山为别号。皇太后遣使送三千金为他建庵居住,当时山东遭灾荒,他即建议将此费全数施舍给灾民。万历十四年(1586),神宗印刷大藏经十五部分送全国名山,慈圣太后特送一部与东海牢山,因无处安置,又施材修寺,称海印寺。同年,真可(达观)与弟子道开为刻藏事特来访他,住了两旬而去。万历二十年(1592),他访达观于房山上方山,同游石经山,巡礼隋静琬所刻石经。时静琬塔院为僧所卖,达观出资赎回,德清撰《复涿州石经山琬公塔院记》。
万历二十三年(1595),神宗不满意皇太后为佛事耗费巨资,恰恰太后又派了个当时大臣所忌的使者送经到牢山,这样就迁罪于德清。他从北京回来,被捕下狱,以私创寺院罪名充军去广东雷州。他于十月间携侍者福善南行,至韶关,入曹溪南华寺礼六祖肉身,越三年三月到达雷州。时雷州旱荒,饥民死亡载道,他发动群众掩埋并建济度道场。八月间,镇府令他还广州,当地官民仰慕他的学德,经常有人去访问他。他即以罪犯服装登座为众说法,创开岭南的佛教风气。
万历二十八年(1600)秋,南韶长官祝公请他入曹溪,时南华寺衰落已久,他到寺后,开辟祖庭,选僧受戒,设立僧学,订立清规,一年之间,百废俱兴。万历三十一年(1603),达观在京师因《妖书》事,被捕下狱,又累及德清,仍被遣还雷州。这中间他曾渡海游海南岛,访苏东坡故居,作《琼海探奇记》。
万历三十四年(1606)八月,明廷大赦,德清于是再回曹溪。他为复修南华寺大殿,自往端州采运大木。有僧挟嫌诬他私用净财,讼于按察院,他船居芙蓉江上二年待讯,大病几死。后来虽真相大白,他却坚决辞去曹溪的住持,至广州长春庵,为众讲经。
万历四十一年(1613),他从广州至衡阳,居灵湖万圣寺。缁素又在寺傍为他建成昙华精舍。他在衡阳写成了《楞严通议》、《法华通议》、《起信论略疏》,并自开讲。
万历四十四年(1616)四月,他离湖南,至九江,登庐山。九江四众弟子为建静室于五乳峰下,他很爱其环境幽寂,有终老其地之意。后到径山,即为达观举行荼毗佛事并撰塔铭。
万历四十五年(1617)正月,他又去杭州云栖寺为袾宏作《莲池大师塔铭》。时各地僧徒领袖在西湖集会欢迎他,盛况一时。归途经苏州、华严学者巢松、一雨请入华山游览。又被弟子洞闻、汉月及居士钱谦益迎至常熟虞山,说法于三峰清凉寺。同年五月回庐山。
这时九江众弟子为他在五乳峰下扩建道场,他即命名为法云寺,于此为众开讲《法华》、《楞严》、《金刚》、《起信》、《唯识》诸经论,并效远公六时礼念,专心净业。又为继续华严一宗的遗绪,据《清凉疏钞》撰成《华严经纲要》八十卷。
天启二年(1622),德清应韶阳太守张公之请,再入曹溪,为众说戒讲经。天启三年十月示微疾,向大众宣布道:“老僧世缘将尽矣!”有僧请他垂一言,他说:“金口所演,尚成故纸,我又何为?”(《憨山大师传》,《憨山老人梦游集》卷五十五),后焚香趺坐而逝,世寿七十八,僧腊五十九,諡号“弘觉禅师”,后人为他立塔于南华寺天子岗。崇祯十三年(1640),弟子们将遗骸漆布升座,安放塔院,即今曹溪南华寺内供奉的憨山肉身像。(刘起相《本师憨山大和尚灵龛还曹溪供奉始末》)。
憨山德清灵龛于天启四年正月二十一日归匡山。因匡山地多阴,不便安葬,经二十年后又从匡山重返广东曹溪。大众开灵龛瞻视,见大师结双跏趺坐,面色鲜红,爪发犹生,衣服尚新,只是开龛以后立即见风零星飘碎。当时有一僧人建议依天竺的方法,用海南栴檀末涂其体。众人同意他的作法,此僧人涂罢以后即离去不见。然后弟子们恭恭敬敬为大师肉身披上了千佛衣,供奉于憨山寺内。
经书名称数量备注
《观楞伽经记》八卷
《楞伽补遗》一卷
《华严经纲要》八十卷
《法华击节》一卷
《金刚经决疑》一卷
《圆觉经直解》二卷
《般若心经直说》一卷
《大乘起信论疏略》四卷
《大乘起信论直解》二卷
《性相通说》二卷卷上为《百法明门论论义》,卷下为《八识规矩颂通说》
《肇论略注》六卷
《道德经解》二卷一名《老子解》
《观老庄影响说》一卷
《庄子内篇注》四卷
《大学中庸直解指》一卷
《春秋左氏心法》一卷
《梦游诗集》三卷
《曹溪通志》四卷
《八十八祖道影传赞》一卷
《憨山老人自叙年谱实录》二卷
另外,由门人福善、通炯、刘起相编辑刊行的有《憨山老人梦游集》四十卷(现流通本五十五卷)。
这些著作都被收入明方册本《续藏》。
山居诗之一
松下数椽茅屋,眼前四面青山。
日月升沉不住,白云来去常闲。
山居诗之二
门前青山朵朵,窗前黄叶萧萧。
独坐了无言说,四看妄念全消。
山居诗之三
世界光如水月,身心皎若琉璃。
但见冰消涧底,不知春上花枝。
曹溪,禅宗南宗别号。以六祖慧能在曹溪宝林寺演法而得名。韶州(今广东省曲江县)曹溪宝林寺的建立,是在南北朝梁武帝天监三年(公元504年)。经过南北朝和隋唐之际军事战乱,到了唐初,宝林寺近于毁废。六祖慧能剃度后再次回到韶州曹溪,住持宝林寺,对宝林寺进行大规模扩建,使得其香火鼎盛。至明末,这座唐朝著名的禅宗道场,已经破落不堪。修行的僧人们不守戒律,饮酒食肉,经营生产。憨山德清有感于曹溪祖庭的败落,着手进行整治,历经一年,使大鉴之道,有勃然中兴之势,被尊为曹溪中兴祖师。
关于德清的佛学思想,吴应宾在其《憨山大师塔铭》中曾说,德清有与圭峰宗密、觉范和延寿诸家相似之处,在法界观上似宗密,在文字禅方面似觉范,在以心为宗方面似延寿,可见其思想,并不拘于一家。
德清是临济系统内的禅僧,在禅学观上,德清坚持原禅的一些基本观点,他论为人人自心光明圆满,各各现成,不欠毫发,众生因为无始劫来的爱根种子造成的深厚妄想,障蔽了这个妙明之心,得不到真实受用,一心只在妄想世界里做活计,流浪生死。只要一念顿歇妄念,就能彻见自心,清净本然了无一物,这就叫悟。他强调,所谓修,所谓悟,都是修此心,悟此心,不是离开自心而别有可修可悟者。
德清进一步证明为什么只需修此心,悟此心,他认为,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佛法只是解说这八个字。心外无法,心外无事,所以,“除此一心,无片事可得”(《示蕲阳宗远庵归宗常公》,《憨山老人梦游集》卷七)。所谓事法,只是识所变现,识只是心迷而有,已经失去真如之名,推究自心,则了无可得之处。
德清认为,本质上禅宗向上一路,直指自心,明心见性,顿悟成佛,无需修行,而处处都真,平常生活,都见法身,“江光水色,鸟语潮音,皆演般若实相;晨钟暮鼓,送往迎来,皆空生晏坐石室见法身时也。”(《示灵州镜上人》,同上卷三)不但无修,也无知解,无文字般若,要将从前知解,尽情脱去,一点知见都用不着,要将文言字句,全都去除。“所读之般若,又岂有文言字句,寄于齿颊之端耶?”(同上)这却是与紫柏真可有些差异的。但是,末法时代,“吾人积劫习染坚固,我爱根深难拔。”(《答郑琨岩中丞》,同上卷一)所以不可能像祖师那样的直指,学人不能顿悟,而有参禅提话头之说,但祖师们并未有公案话头之类。德清并不反对参话头,他只是指出,参话头不是在公案话头、文字语句上下功夫,要的是参究自己,而禅界学人,却”不知向根底究,只管在话头上求,求来求去,忽然想出一段光景,就说悟了……如此参禅,岂不瞎却天下后世人眼睛?”(《示参禅切要》,同上卷六)德清强调参禅要下疑情,有怀疑精神,他非常推崇“小疑小悟,大疑大悟,不疑不悟”这一原则,疑情破处便是悟。参禅又要有大勇猛力,大精进力,大忍辱力,决不能思前算后,决不能怯弱。
德清的净土思想,是自心净土,他说:“今所念之佛,即自性弥陀,所求净土,即唯心极乐。诸人苟能念念不忘,心心弥陀出现,步步极乐家邦,又何以远企于十万亿国之外,别有净土可归耶?”(《示优婆塞结念佛社》,同上卷二)这就是与净土宗所讲的西方净土有所区别,实际上以禅的思想加入并改造净土宗,如果从禅净合一的角度分析,是以禅为主而融入净土,这与袾宏所讲的西方净土有些区别,但在实际操作上,则又是讲他利的。
净土法门的具体修行方法,德清弘传的是念佛,他在雷州时,就向不能进修自度的人传授念佛三昧,专念阿弥陀佛名号,或念三五千声,或念一万声,早晚如此。
德清又从话头禅的角度,把参禅和念佛结合起来,参话头只要参这个念佛,“只是心心不忘佛号,即此便是话头。”(《答德王问》,同上卷十)就是单提一声阿弥陀佛作为话头,下个疑情,审问这念佛的是谁,再提再审,审之又审,看看这念佛的究竟是谁,这样一切杂念当下顿断,不容再起。
德清不只主张禅净融合,也讲禅教融合,三教融合。关于禅教,德清认为达摩虽讲禅是教外别传的,其实他也是以教来印证禅的,可见教禅本无二致。禅宗中虽然也有超佛越祖之谈,但实际上也是要人成佛作祖去的,而要成佛作祖,必须要遵照佛祖的言教而行。舍教而习禅,“是舍规矩而求方圆也”(《示六如坤公》,同上卷八)。
关于三教,德清花了很多篇幅来说明三教的融合,他有一句名言,“为学有三要,所谓不知《春秋》,不能涉世;不精《老》、《庄》,不能忘世;不参禅,不能出世。”(《学要》,同上卷三十九)这三者缺一不可,缺一则偏,缺二则隘,三者全无而称之为人者,则是貌似人而已。
憨山有关三教之会通,比较完整而有系统的论述,见于所著《观老庄影响论》一篇中。三教之间,特别是儒佛之间,德清也提出了许多融合的根据,最根本的,儒家讲忠讲孝,德清则讲佛教也讲忠孝的:“出家人宁可上负佛祖,下负我憨山老人,不可自负,不可负君,不可负亲。”
明朝末代皇帝崇祯曾为其作《御赞憨山老和尚法像》云:“耆老和尚,何等行状?撑持法门,已作栋梁。受天子之钳锤,为佛祖之标榜。”
吴应宾认为“纵其乐说无碍之辩,曲示单传,而熔入一尘法界,似圭峰(宗密);解说文字般若,而多得世间障难,似觉范(慧洪);森罗万行以宗一心,而产无生往生之土,又似永明(延寿)”。
梁启超在德清作品上题跋:憨山法师手书遗偈,饮冰室藏。憨山大师以法事因缘谪戍吾粤,中兴曹溪,晚岁虽一度逾岭,入衡庐诸岳弘法,然卒归示寂于曹溪,盖师与吾乡胜缘深矣。遗墨传世已少,得此窃自喜。辛酉(1921)正月,启超记。
徐颂鹏教授认为憨山德清是明代僧人领袖,并出书《明代僧人领袖――憨山德清的生活与思想》。
北京师范大学校长、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启功对憨山大师的书法有过很多评价,其中有一首诗写道:“憨山清后破山明,五百年来见几曾。笔法晋唐原莫二,当机文董不如僧。”
陆梦龙《憨山大师传》
明代礼部主事黄端伯《忆憨师诗》:庞眉皓鬓坐山中,五乳峰高插碧空。天矫寒潭龙出入,腥风吹彻雨汉蒙。
嘉靖四十四年,德清至天界寺习禅,云谷禅师授以念佛公案,德清发奋参究。一日,德清在天界寺闻法后,发现寺中后架精洁,对净头不由得生起敬意。及至探访,才知是一位全身黄胆,却两眼炯炯有神、目光激射的妙峰禅师。德清欣赏妙峰的率真,应其病情需要准备了果饼去探视他,并与他约定结伴同游。不料数日后,妙峰却不告而别,不知去向。隆庆五年(西元一五七一),德清二十四岁,开始游历四方,参谒善知识,随身仅有一钵,一路迳往风雪霜寒的北国天地而去,想藉此经历一番冰寒彻骨的磨炼。一日,他托钵于寒风刺骨的广隆市,自忖得意:“只此一钵,可抵万钟厚禄矣!”当他行脚至京师时,一位身着衲衣,蓬头垢面的苦行僧来到面前,德清立刻是妙峰。二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随后两人连袂参访笑岩等二禅师。万历元年(西元一五七三),德清游五台山,见憨山奇秀,乃取“憨山”为号。第二年,德清与妙峰结冬于蒲阪,阅僧肇的《物不迁论》,至“梵志自幼出家白首而归”一段,顿明旋岚偃岳之妙,去来生死之疑,即作偈曰:“死生昼夜,水流花谢,今日乃知,鼻孔向下。”妙峰见德清神情异于昔日,遂问有何所得,德清回答:“夜来见河中两铁牛相斗入水去,至今绝消息。”妙峰说:“恭喜你已有住山的本钱了!”德清已然泯除能所的对待,当下体证自性的无分别智。
神宗万历九年(公元1581年),憨山德清应神宗皇帝朱翊钧的生母、慈圣皇太后李氏(号称“九莲菩萨”)之请,与妙峰、大方二师于五台山启建祈皇嗣大法会。憨山隐居东海牢山(即崂山)一年多后,慈圣皇太后为嘉慰憨山当年祈嗣之劳,特派专使亲访,力请憨山入京受赏,憨山固恳谢不就。慈圣皇太后复遣前使送三千金予憨山,仍婉辞以拒,并与使者相商,将该笔巨款转作赈济山东饥民之用;憨山慈悲利他的善行,不仅令当地父老铭感五内,也使慈圣皇太后赞叹不已。
明万历十八年(1590)时,慈圣皇太后施刻了五万册《佛说高王观世音经》颁行天下。龙牌上榜题写明:大明慈圣宣文明肃皇太后万历庚寅正月吉日发心刊版施印。以求“皇图永固,帝道遐昌。佛日增辉,法轮常转”可见慈圣宣文明肃皇太后深受憨山德清念诵《高王观世音经》的影响。
万历二十三年,憨山德清被以私造寺院的罪名充军于广东雷州。
德清被捕充军的消息遍传京城,城中士民老小及微服官员倾城而出,涕泣追送,足见人心之感化。当行经南京时,德清母亲迎于江上,母子相见欢喜,谈话音声清亮,内心没有丝毫的滞念。他不禁开口问道:“母亲!当您听到儿子面临死生大事时,难道一点都不忧虑吗?”“死生是既定的因缘,我自己年纪一大把了,都不曾忧虑,又何忧于你呢?”母亲再叮嘱他:“你要以道自爱,不必忧愁于我,今日我就要先与你作长别了。”德清感动地说:“如果普天下的母亲都能有这样的见解,那里不能顿尽死生之情?”因此,他在《憨山大师梦游集.母子铭》中写道:“母子之情,磁石引针;天然妙性,本自圆成。我见我母,如木出火,木已被焚,火原无我。生而不恋,死若不知,始见我身,是石女儿。”万历二十五年,德清抵达雷州镇,时值雷州旱荒,饥民死亡载道。德清发动群众掩埋并建济度道场。八月间,镇府令他回返广州,当地官民崇仰其学德,经常有人来访。德清身服囚衣仍为众说法,追随他学佛悟道者众多,他亦立下弘经之愿,日日以布教、弘法、着述为事,并着手疏论《楞伽》、《楞严》诸经。
憨山德清的得法弟子很多。
据《梦游集》记载,跟随憨山德清在狱中的福善和尚;
随德清流放广东的善与、通炯、超逸、通岸诸人;
安徽舒州(今安庆市)的吴应宾和常熟的钱谦益;
会稽(今浙江绍兴县)人陆梦龙;
另外还有一位刘起相,记述了憨山德清灵龛还归曹溪宝林寺供奉始末。